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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是鐵,飯是鋼,一餐不吃餓得慌!”
“虎很三聲喊,人很三碗飯”
在張家界,吃不得三大碗飯的人,常被人瞧不起。
田處偏僻,山多路遙,吃不得幾大碗飯,能有氣力爬山涉水?能有氣力侍侯莊稼?能有氣力放排撐船?
為了這三大碗飯,張家界人每時每刻都在打拼,每時每刻都在勞作,想的是三大碗,做的是三大碗,給子孫留下的還是三大碗。三大碗中,最受人們喜愛的是“大碗米飯”米飯是自己田里產(chǎn)的,雖然每年只種一季,一季只收幾百公斤,但人們對產(chǎn)大碗飯的稻田情有獨鐘。那丘田在嶺端,瘦瘦的,很貧瘠,上摸得到天,下看得到谷底,有水就豐收,無水就絕收;可栽上秧,就有了希望,就有了盼頭,就有了救命的大碗飯。田要犁三次,埂要糊三次,肥要施三次,水要放三次,半夜要趁雷雨季節(jié)趕“雷公田”。天下暴雨,決不能讓水跑下山去,決不能讓開裂的土再開坼;牛角上捆著火把,男人女人傾巢出動,人與牛在田里打轉(zhuǎn),為一個共同的目標苦苦煎熬。
大碗飯的種類很多,味道美的有:小麥飯,薯米飯,洋芋飯,綠豆飯,高粱飯, 米飯,蠶豆飯,苞谷飯,蕎麥飯……過苦日子時吃:厥粉飯,棕米飯,蘿卜飯,白菜飯,葛根飯……最難吃的有:蒿子粑粑飯,棕子粑粑飯,野枇巴飯,芭蕉兜飯……這些“飯”野草野花野果為主料,煮成一道道有地方特色的飯食。在大碗飯中,最出名的叫“張家界粥”,“張家界粥”在過去貧困人家中充當主食,無福吃干飯,就只能喝粥了。當時有首《煮粥詩》 :“煮飯何如煮粥強?好同兒女好商量。一升好作三升用,兩日堪為六日糧。有客只須添水火,無錢不必問羹湯。莫言淡薄少滋味,淡薄之中滋味長。”大碗粥是種對貧困生活的無奈,小時候,面對無米之炊的尷尬,母親變些花樣做粥讓我們兄妹填飽肚子,我們不愿吃,母親常教育我們“多吃蘿卜菜,啥病都不害”還幽默補一句:“喝稀粥要攪,走滑路要跑”惹得我們哈哈大笑。后來遇到災(zāi)年 ,連大碗粥都喝不上,母親總帶著一份淡淡的憂傷說:“要是有大碗飯吃,我們該有多么幸福??!”
人們對糧食的渴望和追求越來越 迫切,對糧食的生產(chǎn)、收割、儲備、收藏都非常重視,每個環(huán)節(jié)都講究精細到位。在撒谷種時,辦“撒谷種節(jié)”。家家戶戶從吊腳樓取出谷種,用水浸泡,待芽生出,去撒種,手一揚,谷種撒下去,像撒一行詩歌;手一揮,谷種撒下去,像撒一褸春風(fēng);手一張,谷種撒下去,像撒一輪彩虹。家家戶戶要搬豬頭肉祭祀一番;栽秧時,辦“栽秧酒”大酒大肉 勞栽秧者,吹“栽秧嗩吶”栽秧手在田間狂歡,相互用泥巴攻擊,身上,手上,背上,臉上,腰上,腿上,頭上,耳朵上,脖子上,鼻子上,嘴巴上……都糊滿了泥,據(jù)說,泥糊的越多,大家越喜歡。泥,就代表一碗碗飯;泥,就代表一堆堆糧食。
“糊倉”的風(fēng)俗讓村民感收到了生產(chǎn)糧食的興奮和驕傲;割谷時,辦“嘗新酒”主人先下田割第一蔸谷,親自嚼響第一顆新米,朝眾人喊:“我的田——谷多不多?”眾人大聲說:“多——!”又吼:“我的谷-——甜不甜?” 眾人大聲說:“甜-——!”再吼:“我的谷-——發(fā)不發(fā)?” 眾人笑著大聲喊:“發(fā)!發(fā)!發(fā)得——像豬母娘下包兒!”于是大家能吃到剛出產(chǎn)的大碗飯了;大堆大堆的糧食堆在塔里,大堆大堆的糧食擱在塔里,村寨到處彌漫糧食的味道。
因為有了大碗飯的條件,因為有了大碗飯的誘惑,我們從小品嘗著大碗飯帶來了喜悅,一點也不注重自己的吃相:到學(xué)校寄宿,食堂一打鈴,我們拚命的往食堂跑,“嘭”一跤跌得人仰馬翻,飯缽兒跌變了形,害怕別人將自己蒸的那大碗苞谷飯搬去,常故意不排隊,使勁擠,擠的全身都有油和飯。端著碗,我們像群搶食的小豬崽,嚕蘇相讓人吃驚:我們大口大口的吃,我們大口大口的嚼,我們大口大口的咽,或坐,或站,或蹲,或臥,或靠……剛吃完就趴在桌上打盹,老師愛譏笑我們不雅的吃相,常這樣用打油詩嘲諷:“人是鐵,飯是鋼,吃噠還有半歇殃!”
張家界大碗飯,作為湘西各族人早中晚三餐的主食,隨著生活條件的改善,花樣也時常更新,對家底不富裕的人家來說,吃大碗飯,是“糊口”,填飽肚子,不挨餓,主食不講究,粗細都能吃。對生活條件好的人家來說,吃大碗飯,是“大吃大喝”或“美食”,色、香、味全,甚至還講究美器美餐,主糧精細,米要上等好米,還要煮上綠豆等以加強營養(yǎng)和口感,從飲食變成“文化”。張家界大碗飯,養(yǎng)活著湘西北一個個憨厚純樸的鄉(xiāng)親,養(yǎng)活著湘西北一個個炊煙裊裊的村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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